1917年來臨
瘋魔的大詩人赫列布尼科夫在預言詩中把1917 年稱作“一個不速之客”。
戰場上的失敗、食品不足和寒冷的冬天,喚起了革命者的希望。詩人亞·布洛
克寫道:「這年頭要出事,每天早上翻開報紙的時候,都提心吊膽。」
女詩人泰菲發表在《俄羅斯言論報》上的小品文中,列出人群中最常聽到的說
法:「賣國」、「漲價」、「當局無能為力」……
大導演梅耶霍爾德排演了話劇《假面舞會》,有一個角色在布景豪華的舞台上
穿梭疾行做鬼臉,這就是死神……
事成了!一舉成功!在俄國往往是這樣!一年前還無法想像:彼得格勒發生了
革命!
未來的列寧墓建築師休謝夫驚奇地寫道:“整個建築頃刻間土崩瓦解,連塵土
都沒有揚起。」作家布寧記下了一個馬車夫的話:
“咱們全是渾人,你只要對一個人說‘推一下’,其余人就都會去推。”
監獄大門洞開,密探局著火了。有人別有用心地慫恿人群,密探局秘密情報員
的名單就在這革命的大火中燒掉了……
驚人的消息傳到了阿欽斯克:沙皇遜位了。上台執政的是杜馬成立的臨時政府。
科巴的命運瞬息之間發生了轉折。
原先的精力覆蘇了,但這已經是一個新的科巴。
加米涅夫和科巴急急忙忙地前往革命的首都。跟他們一起坐火車去的,還有一
大批西伯利亞流放犯。
車廂裏很冷。科巴都快凍死了,加米涅夫把一雙厚襪子給了他。各個車站上都
熱烈歡迎流放犯,包括毫無名氣的倒黴鬼科巴。現在,他們被稱作「萬惡的沙皇制 度受害者」。
在俄國向來是這樣的:統治者一倒台,社會上就會對與統治者有關的一切,產
生普遍仇恨。
3 月12 日,西伯利亞快車把他送到彼得格勒。他來得很及時,是頭一批到首
都的流放布爾什維克。
科巴立即就上阿利盧耶夫家去了。
安娜·阿利盧那娃寫道:“他還是穿著那身西服,斜領襯衣和氈靴,不過,臉
顯得蒼老多了。他覺得在火車站會見群眾發表演說的人很可笑。」
他顯得很高興。
泉石書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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